能高安東軍:以水鹿的視野望著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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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白石池後,慣例的習慣沿著湖的周遭慢慢的走一圈,好似遇見一棵我喜歡的樹木,不自覺地圍繞在它身邊,以不同的視野去享受眼前的事物。那當然是急不得的,我對於高山湖泊的感情,不是只有眼前的瞬間,而是付出了多少次交錯的步伐,肩負了多少重量,準備了多少年對於風險的了解,才得以親臨於此。所以,那匆匆一瞥的事情,交給那些過於焦急的人們吧,他們的目的或許不是散漫在湖邊的雅緻,而是那種相隨相伴的縱走情誼吧?對他們而言,白石池只是一處有水源的美好營地,只是一處景色優美的湖畔,周遭有許多水鹿等待著,彼此之間的互動裡有許多歡笑⋯。但我眼裡只有白石池,在那稍過中午的陽光裡,深藍色的波紋讓我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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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出發的關係,到達白石池時,只有我們一行人,那對比湖邊與光頭山斷崖的畫面,實在是過於渺小。但我對於這種沒有任何舉足輕重的渺小,反而有一種回到家裡的安心,在這寬廣無邊的自然景觀裡走著,是不需要擔憂自已無法成為什麼的,也不需要受壓迫的去想著如何才可以生存著。我們走進山裡,多多少少是有些逃避心態的,在這六天的旅途當中,除了走路、休息、進食、睡覺,其他的事情都被拋到山下去了。只管將每一步走好,這是在山裡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留下了生命裡最單純的事情去面對與感受。有好好把腳底下的路走好嗎?有好好吃飯嗎?是不是愉悅的一覺到天亮?突然間,我明白自己就像隻水鹿一般,我將背包放置在湖畔一旁,走近白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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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套緊實的無法輕易捲起,不知道為什麼的望著眼前因風而起的漣漪,深深感到敬意,不自覺地蹲了下來,這是水鹿觀望湖邊的視野吧?這是水鹿靠近湖畔時所感受到的微風吧?我輕輕地用雙手捧著白石池的水,先是感受到池水裡的沁涼,然後手掌裡的水清澈了起來,當我捧著接近臉龐時,聞到了淡淡青草的味道。那瞬間,我感覺到水鹿們就在旁邊,這池水充滿著牠們野性裡的美麗。我雙手捧著,閉起眼睛的去感受周遭,想像著水鹿低頭喝水的視野,想像著自己就是一隻水鹿,隨後將掌心裡,帶些雙手溫度的湖水喝進了肚子裡⋯。至此,我與這座山,與白石池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在身體的一部分裡,我有水鹿的氣息與白石池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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