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磺溪而上白氣從石縫吐出,像郁永河筆下的「水如湯,煙熅若霧」。霧氣貼在肌膚上,像鄭愁予說的「將整個北投煨煮成一個淡淡的夢。」我就在夢裡慢行,聽水聲敲醒自己。紀弦的語氣也在心裡浮上來「溫泉浸著你的身體,也浸著我的心。」原來溫度不只在泉裡,也在步伐與呼吸之間。往前霧更濃,余光中的句子像被山嵐帶來「霧裡的溫泉鄉,浸著遠山,也浸著人的夢。」此刻分不清是哪一個夢在行走。遠處傳來鳥聲,像陳明章歌裡「北投的飛鳥」,拍著溫泉的氣味飛過山脊。霧散時回望,整條步道安靜得像一首未完的詩。我只是偶然經過,恰好聽見它的下一句,郁永河的蒸氣、鄭愁予的夢、紀弦的心、余光中的霧、陳明章的歌,都在此刻收進一口深呼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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