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礁溪走到烏來|桶後越嶺步道
「不至桶後,不知台北溪流之美。」國慶的連假,我們終於一償心願,從礁溪端為起點,結束於烏來端出口,行經9公里,沿桶後溪而行,完整品味了桶後越嶺步道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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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體驗桶後越嶺的溪流之美,最難的挑戰在於林道的管制與兩端接駁的安排。烏來端的出入口,對於台北的登山者而言,自然較為親近,但卻需要先經過13公里的桶後林道才能抵達登山口。桶後林道目前只開放「步行」、「自行車」與「烏來當地計程車」(非當地計程車可以預先上網申請核可,但實務上難以施行)三種進入方式。自行開車者只能抵達桶後管制哨,再選擇步行或騎車前往烏來端登山口。礁溪端則沒有管制,因此有不少腳程較快的登山客為了節省接駁費用(烏來登山口接駁至烏來老街的費用為:$1,200/車),選擇開往礁溪端入口,並原路折返。因為上述的出入管制,這個夢幻的行程一直卡在清單中許久,直到這次連假,再次由小樂媽媽充當司機,一大清晨先開往礁溪端的南接駁點(需要再步行1.3公里才能底達登山口),採用A進B出的方式,搭乘行前預約的烏來當地計程車,穿越林道至烏來老街,與小樂媽媽會合。備註:鄰近礁溪端南接駁點的「充電莊營區」有較清晰的手機訊號,除此之外,步道上幾乎無法通訊(包括烏來端登山口。)
回程時接送我們的司機是泰雅族的阿康先生,我們就像上課般把握機會向阿康詢問了許多問題,阿康也向我們提及了許多關於當地與泰雅族的歷史。談話中提到了全台灣泰雅族最原始的發源地都來自於南投仁愛鄉的發祥村(瑞岩部落),一路沿著台灣的屋脊「中央山脈」兩側山區發展,除了南投外,還遍佈宜蘭、新北、桃園、新竹、苗栗、台中等地,成了台灣原住民族中分佈最廣的一個族群。阿康說到他們這代,倘若要結婚,長輩都還會前往發祥村,向當地耆老確認雙方是否有近親關係(泰雅族禁止近親結婚。)阿康也向我們分享桶後越嶺步道原是泰雅族人的獵徑和遷徙路線,在日治時期則被闢為伐木道路(主要業者為土倉家族與三井合名會社),當時的三井合名會社曾召募桃園、中壢地區的客家人到此從事伐木工作,當時的伐木工人日後就定居在此(孝義),孝義也因此成了烏來地區唯一的漢人聚落。如今的桶後越嶺步道,除了台電的舊吊橋與老街旁三井時期留下的木材運輸台車,已難以發現日治時期的遺構。泰雅族人們,與孝義的客家族群,則在時代的洪流下一代一代留存了下來,見證這一切的變與不變。
身為台北人,一直認為台北市的主要的用水來自於翡翠水庫,然而台北地區日常飲用的水源絕大多數都來自新店溪(97%),其中的四分之三源自新店溪的上游南勢溪,另外四分之一來自北勢溪,也就是翡翠水庫蓄水的水源(翡翠水庫只是輔助角色),其中桶後溪則是南勢溪的源頭。我們在越嶺步道上,逐桶後溪蜿蜒而行,途經急流、短瀑、平潭、淺灘等多變的樣貌,腳下流動的竟是滋養城市生命的重要源頭。礁溪起登處,恰巧是每年東北季風的主要迎風面,秋季的芒草花在鞍部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讓我想到羅馬縱走時,過了馬武佐野郡山後的一片壯闊緊緻,而後續行,景色變換為濃密的闊葉林、以及日治時期種植留下的筆直柳杉林,呈現多樣的山水樣貌。
烏來端的終點,是較為寬廣的桶後營地,一群遊客與當地居民在這裡紮營、戲水。我們特別幫小樂準備了浮潛面鏡,戲水後小樂悠哉的躺在大石頭上曬太陽。不斷看似進化的課綱下,三四年級後的功課量比我們過往高出許多,也壓縮了許多真正能夠體驗生活的空閒,也因此可以在山林裡綻放笑容的這些時刻讓我們格外珍惜!

▲自行開車至礁溪端出入口,導航可以設定「充電莊」露營區,這裡也是附近唯一手機可通訊的位置。
▲抵達充電莊後,還可以繼續開到「桶後越嶺步道南接駁點」,看到此路牌就可以停車,建議車停此處。
▲此行我們採A進B出,由小樂媽媽開車接我們到礁溪端入口,烏來端時則由當地計程車接駁(出口無訊號,需先約好時間。)
▲由南接駁點步行約1.3公里,才能抵達礁溪端登山口。
▲抵達礁溪端登山口(此處有6.8K的標示牌。)


▲銀白的芒草花與鞍部的壯闊視野(此處為步道最高點。)

▲結束芒草花景緻後,開始與桶後溪谷交會。




▲潺潺溪流蓊鬱與的闊葉林。

▲林相突然變成一片筆直的柳杉林,也透露出日本人遺留下的印記。
▲桶後越嶺步道的地理位置降雨豐沛,沿途多處溼滑泥濘,穿著雨鞋是很好的選擇。

▲步道3K位置是一處很好的休憩地點,可以欣賞蜿蜒溪流、淺灘,順便吃用餐補充體能。
▲有幾處因小坍方而改道的高繞路,步道總里程會稍高於指引牌上的6.8公里。


▲途經兩處攔砂壩。

▲沿途經過小礁溪山&大礁溪山的岔路口。
▲抵達烏來端出口。

▲出口旁的台電舊吊橋遺址。

▲於出口旁的桶後營地戲水、等待接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