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訊】與山的一支獨舞:與自己同行,阿爾卑斯山攀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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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與山的一支獨舞:與自己同行,阿爾卑斯山攀登之旅

 作者:林雋

 出版社:三民書局

 出版日期:2021年10月15日


內容簡介

16歲開始迷戀山的少年
20歲獨自登上歐洲高峰

「真誠地呈現了那年紀所有的憤怒、迷惘,以及對探索世界與證成自我的衝動」——張元植∣臺灣新生代登山家

2015年,為了慶祝人類首次攻頂瑞士馬特洪峰150週年,數百名登山家沿著山脊點燈,這個影像深深印在林雋的腦海裡。那一年,他16歲,在心中埋下了遠行的種子。

在大三那一年,他終於出發,並做了一個重要決定:「我要獨攀。」

這趟壯遊,以獨攀為主旋律,彷彿單戀似的,是獨舞,也是共舞。世人對獨攀或許有質疑,但他想說:只要做好極度理性的準備,獨攀也可以是一件狂野的浪漫之舉。

▌在山行的路上,與自己對辯人生

 關於夢想,林雋說:「總是把夢想掛在嘴邊,會使人忘了夢想本身,只記得做夢。」

關於自由,林雋說:「在山上自由自在固然讓人嚮往,但在不斷追求更遙遠目標的同時,是否無意間闖入了另一個不自由的框架?例如一生只會爬山,下了山卻無法面對平常生活。登山成了逃避現實的手段,而夢想與現實之間是否存在妥協呢?」

關於人的判準,林雋說:「人們會同情從火場中倖存下來的人,卻讓歷經山難歸來的攀登者背負拋棄隊友的罪惡繼續活著。」

關於獨攀,林雋說:「獨攀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方式,找到同伴也是一種方式,既然都是為了達成目標,我便不想因為某一種更符合世人的眼光,就放棄絕佳的嘗試機會。」

關於獨立,林雋說:「人從來不是獨立的個體,只要活著就會有所牽絆。堅持做自己的同時,卻也可能傷害到其他人。」

關於獨處,林雋說:「一個人很寂寞嗎?說實話,偶爾會。但就像長時間身處暗室之中,視覺會習慣低光的環境,即使是再弱小的微光,都能夠立刻發覺。若獨處能讓我懂得細察生活且更珍惜生命中的際遇,那也未必不好。」

關於登山,林雋說:「登山是體會生命的一種方式,藉由貼近難以比擬的事物,好好感受這個世界的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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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感性面」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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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袒露從「少年」到「成年未滿」的心理起伏。
在這一趟如同成年禮的壯遊中,與山共鳴,與人對話,一筆一景紀錄成長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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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野井泰史夫婦、愛德華.懷伯爾等先行者的故事,回望內心,追問生命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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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千餘張旅途影像中,選錄近七十張攝影展等級的精采之作,包含多張展現峰群壯闊紋理的黑白照、具有「街拍」精神的山岳即景,以及有故事的人物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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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理性面」特色

威爾.加德(Will Gadd)在《登山聖經》說:「準備本身就是一種訓練。」

本書〈附錄〉完整還原作者的「攀登作戰計畫」,包含交通、住宿、保險、裝備、嚮導、山上與山下飲食的抉擇過程,強調「自學」的策劃力與行動力,也展現一名理性的登山者該有的嚴謹自律。

對技術攀登有興趣的讀者,本書也收錄了入門指引,簡介三種常見的攀登難度分級系統、五條馬特洪峰知名攀登路線與注意事項,以及各種技術裝備的性能分析與採購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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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推薦

張元植∣臺灣新生代登山家


聯合推薦(按姓氏筆畫排序)

 山女孩 Kit∣作家
李易安∣《端傳媒》記者、便車旅行者
李霈瑜(大霈)∣金鐘主持人、演員
林柏宏∣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易思婷(小Po)∣旅美攀登家
浪跡旅攝 康康∣行旅攝影作家
雪羊∣知名登山部落客
陳德政∣作家
游旨价∣《通往世界的植物》作者
董威言(城市山人)∣作家、部落客、登山者
詹偉雄∣文化評論人
廖科溢∣旅遊節目主持人
融融歷險記 Ben

「一個大學生跑去獨攀馬特洪峰,必然遭到世人非議。然而,卻正是這樣的探索精神,驅使我們在冒險間找到人生。」──雪羊(知名登山部落客)

「林雋的山行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馬特洪是男孩的第一座高峰,卻也是壯遊途中不斷與其對辯人生的蘇格拉底。」──游旨价(《通往世界的植物》作者)

「年少時闖蕩所獲得的養分,足以受用終生。透過林雋的海外登山之旅,看見無愧青春的外展精神。」──董威言(城市山人)(作家、部落客、登山者)


作者簡介 

林雋

1999年生,臺灣大學農藝學系畢,在臺大登山社期間參與嚮導訓練。就讀大甲國中時,代表臺灣奪下世界手球錦標賽冠軍。因從事出版業的母親送他一本彭明輝教授的《糧食危機關鍵報告》而決心投入農業改良與研發,期望為臺灣農民盡一份力。後進入南投縣私立三育高中,透過繁星計畫錄取第一志願臺大農藝學系,是三育高中創校近七十年來首位錄取臺大者。

餘暇時間練習爬山、攀岩、划船,也學習攝影,相當看重自學的能力與努力。壯遊經歷包括:2018年大學一年級時,因為讀了《野性的呼喚》而前往加拿大育空河進行8天7夜320公里的奇幻漂流;2019年前往阿爾卑斯山獨攀,拍攝七千多張山岳照片,並於2020年8月在Olympus Plaza Taipei舉辦首次攝影個展「與山的一支獨舞The call of Matterhorn」,隔年再於高雄On the Road藝廊舉行巡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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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自序│外婆教會我的最後一件事
地圖集
Prologue夢想之巔
▍夜空下的血紅色山脊
我有可能站上此山之巔,看看數百年來人們所追尋的夢想嗎?我究竟在追逐著什麼?必須賭上生命的什麼……
Part I上山之前
▍絕非隨口說說
櫃檯人員從玻璃窗口下塞了一張寫著Visp的紙條以及一顆枇杷給我,並祝我一切順利……
▍隨著山鳴遠逝的先行者
一面石碑上刻著象徵登山者意志的墓誌銘:「I CHOSE TO CLIMB」,就像「山」這個字一樣簡單明瞭……
▍懷伯爾的午夜夢迴
一八六五年,經過七次的失敗,他率領的團隊終於登上了馬特洪峰,那在當年被認為是一座不可能攀登的山峰……
▍初見冰河巨獸
潛藏在路旁的巨獸漸漸現形,一張大口中有著獠牙狀的冰柱,往裡是幽暗的深處,難以探底……
▍週末戰士
我也找了一個位置躺下來,模仿他們張開雙手。把今天不如意的事放到廣闊的天空看,相形之下也就微不足道了……
▍我相信你
在危險重重的冰河之上,有人願意讓我加入他們的隊伍,並用繩子連接彼此,讓我知道他們是發自內心信任我的……
▍在小鎮遇見熱愛臺灣的 Peter
我所碰到的那些人,歡迎我的出現,與我共享他們的旅途,帶我走出自我封閉……
Part II馬特洪峰攀登記
▍我該繼續走下去嗎?
現在並非進退兩難的局面……未來仍有機會捲土重來……不過,若真的放棄了,可能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掙扎著,一顆心懸而未決……
▍「祝你好運,晚點見。」
有時候回頭並不代表怯弱。如果你在路上改變心意了,隨時歡迎你回來……
▍在黑夜中跳一支與山的獨舞
我忘卻一切肉體的疲倦感,在異常規律的節奏下行進著。頭燈光線打在腳尖,黑夜裡,我就像是在跳一支與山的獨舞……
▍巨人之肩
風捲起雪坡上的冰晶,在稜線上掀起一陣雲霧似的風暴。銀白色的雪塵將上頭的攀登者隱沒,浩然的氣勢銳不可擋。這就是眾山之王……
▍最後的雪稜
雪稜的兩側是陡峭的懸崖,積雪被風由北向南吹成細瘦的雪簷。雪的底下毫無支撐,懸空的部分彷彿隨時會斷裂……
▍落石群
生命實在太過脆弱,就像是放在桌角的玻璃瓶,總會有那麼一個冒失鬼從桌邊匆匆跑過,把瓶子撞倒,摔個粉碎……
▍賞與罰
山屋就在眼前,彷彿觸手可及,卻怎麼也勾不著。屋裡那盞燈光溫柔地像是美杜莎的雙眼,讓我覺得只要再望向它一次就會受到蠱惑……
▍就算我的理性都在尖叫我的感性也不會停手的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摔到一千公尺的冰河底下,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差的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知道這件事的底線在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做了也不會知道後果的……
Part III另一座山
▍高山攀登第一重鎮
這裡少了貴族的氣息,多了一點鄉下小鎮的純樸……如果說,策馬特的馬特洪峰是阿爾卑斯群峰的最後一塊拼圖,那麼夏慕尼就是阿爾卑斯攀登的發源地……
▍飄浮在天空的黑色要塞
隨著車體扶搖直上,我抬頭已經能夠隱約看見南針峰車站。它像是一座飄浮在空中的巨大黑色要塞,雄偉且莊重,針狀的山頂彷彿能夠勾住雲翳的衣角……
▍失速急墜
他滑倒了!我也立刻失去重心,急速滑向裂隙……空氣在燃燒,雪地在沸騰,藍天成為瘋癲的大海,滔天巨浪就要將我吞噬……
▍不想空手而回
休息時,我在山坳的東側看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岩峰,高約二十公尺,座落於冰河消失的盡頭……我和李睿相視而笑,彼此都知道下一句要說什麼。「走,我們上去!」……
▍末日之夏
現在冰河已經退到那裡了,再來它會繼續往後退下去,直到連上另一邊的斷面,那就是冰河死掉的時候……
▍雪中撤退
一整天的高溫讓所有雲氣蒸騰而上,還來不及回到宇宙山屋,整個鞍部就已經被雲霧籠罩,前後都是一片雪白。腳下的足跡雖然很明顯,但是再遠一些就什麼也看不到……
▍慢一點也許不是件壞事
在稜線上的攀爬過程很有趣,雖說是沿著稜線走,但實際上更為複雜,有點像是走迷宮,偶爾也會遇到類似山洞的地形,或是必須順著岩溝攀登到一塊巨石上,整段路毫無冷場……
▍回到一個人
在等巴士的這段時間裡,我聽說夏慕尼墓園就在車站後面……我找到了懷伯爾的墓碑,外觀跟馬特洪峰極為相似,上面寫著……
後記│為什麼要爬山?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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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由嚴謹理性支撐的狂野感性

知道林雋是在二○一九年從K2回國後,某日在攀登朋友的群組閒聊。

「欸,有個臺大的前陣子solo馬特洪耶!」

「幹真假,這麼猛!」

「幹嘛那麼想不開,是沒朋友膩!」

大概是諸如此類的幹話。

幹話歸幹話,我卻明瞭,這年輕人不簡單。

那年,我們一行人來到馬特洪腳下,憑著生疏的阿爾卑斯經驗,攀附在本書描摹的那條,如龍背的巨大稜脊上。日正當中時,我們在祂的山巔擊掌,隨後就在巨大的金字塔形陰影下,垂降進入暗夜,回到山屋已是晚間九點。除了山屋並無營業只能煮泡麵果腹外,我與林雋最大的差異是,我有三個夥伴一同經歷這一切,而他孤身一人。

那兒岩石的節理、雪層的觸感,以及空氣中的寒凍,在今日回想起來依舊鮮明。但同時我更清楚,要在這年歲,單槍匹馬的殺上這座崢嶸的角峰,需要的可不只是一股子盲目的憨膽。

但潛藏在那稚氣面龐下(對,我有跑去偷翻他的臉書 XDD)的具體是些什麼?我不甚明瞭,只知道那是同樣年紀的我所不具備的。

不久前,接到林雋的陌生訊息。關於這本書,以及這篇推薦序。

翻開書稿,林雋的文字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真誠。他真誠地呈現了那年紀所有的憤怒、迷惘,以及對探索世界與證成自我的衝動。沒有太多包裝。

那些掙扎、那些決絕的出走;那些對生命在鋼索邊緣的反思、對登山意義的探問,都讓我彷彿與二十多歲的自己重逢。腦中彷彿響起搖滾國歌,Nirvana 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

而當我閱畢正文,打開另一篇獨立的〈附錄〉檔案,卻發現在抒情、看似漂泊隨興的文字背後(通常文字反映性格),是精準周詳的資料蒐集狂。是啊,登山從來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尤其是門檻頗高的技術攀登。若天真如林雋在夏慕尼邂逅的李睿,幾條命都不夠用。

由嚴謹理性支撐的狂野感性,是一個優秀登山者的潛質,我希望這能帶著林雋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登山這條路還長,還有太多追尋等著我們。說不定哪天,會同行一段也不一定。

張元植(臺灣新生代登山家)

 

自序

外婆教會我的最後一件事

二○一九年,升大三前的暑假,我進行了一趟瑞士馬特洪峰(Matterhorn)之旅。就我所知,自序通常是寫和書本身有關的內容,或是談談創作理念,但接下來我要說的故事,主角是我的外婆,和馬特洪峰多少有些關聯。

這次旅行我拍了不少照片,隔年暑假辦了一場「與山的一支獨舞」攝影展。籌備之初,我想請外婆在開幕會上說一段話。起先她覺得不好意思而有些抗拒,但我知道她只是半推半就。最後,她還是答應了。

開幕會當天,外婆與家人一同前來。致詞時,她拄著拐杖,從人群中緩緩走向講臺。她接過麥克風的手,因為疾病的關係而有些無力,但仍神情自若地一手扶著桌子發言。我看見她眼中的光芒,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

「爬上那座馬特洪峰的山頂,你站的所在,比飛機還要高。」外婆沒有特別準備,卻能吸引大家聚精會神地聽,笑中含淚。

我事後跟她說:「外婆,它沒有那麼高啦!」她則哈哈大笑回答:「這哪有關係?飛機是用汽油送上去的,你是用手腳爬上去的,當然是你比較高啊。」

看起來,能站在臺上和大家講話,她相當開心。這份光榮感雖然微不足道,但仍給她留下愉快的回憶。

在上大學以前,只有春節初二回娘家和母親節時,家人會與外婆一起聚餐慶祝。除此之外,我和外婆的生活少有交集。我在臺中,她在臺北,居住的距離使我們沒有特別親近。

後來我到臺北讀大學,離外婆家不遠,她偶爾會打電話關心我,我也會去找她吃飯。

當外婆得知我會在宿舍裡煮飯,每隔幾週她就會提著裝滿滷肉醬汁和青菜的保溫鍋,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學校側門,也不管我到底有沒有在學校,只想著要把熱呼呼的食物送到我手裡。個性直率的外婆這一點和我很像,總是先做了再說,是個行動派的長者。

大三時,外婆就醫發現癌症,且是末期,再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遑論帶食物給我。以前,我認為外婆的身體在同年齡的老人中算是十分硬朗的。篤信佛教的她,在我攀登馬特洪峰時,還多次到龍山寺為我祈求順利平安。

當母親通知外婆我已經順利登頂,也安全下山時,外婆還說:「菩薩有保佑,真好真好!我再去廟裡面給菩薩感恩多謝!」

馬特洪峰之行,母親支持我,連外婆知道時也沒有講什麼「危險啊!不要去!」之類的話,反而直說少年出英雄,回來了再帶我去吃東西慶祝。她們和傳統的長輩不一樣,是打從心底相信我會平安歸來。

外婆年輕時家境富裕,外曾祖父是臺中大甲的油商及堪輿師,所以我覺得外婆有不同於一般長者的優雅,也重信諾。但再次看見外婆時,她已經躺在醫院病房,臉頰消瘦許多,面色也不如幾個月前紅潤。

「外婆以後沒辦法再送滷肉過去給你,也不能和你一起去吃紅豆餅,抱歉外婆失約了,要記得將舅媽的鍋子拿回來還她。」這是她發給我的最後一則訊息。

展覽結束後一個多月,外婆的病情急轉直下。她就像陷入流沙的駱駝,越是掙扎想要活下去,就陷得越深。最後,病魔的摧殘使她身心俱疲,日日夜夜產生譫妄症,總是說著有人要來帶她走。

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晚上,母親來電,平靜地說:「現在過來,要跟外婆道別了。」這天稍早,母親一直和主治醫師聯絡,推測外婆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久撐。她趕往龍山寺求籤,籤詩寫著:「路險馬行人去遠,失群羊困虎相當,危灘船過風翻浪,春暮花殘天降霜。」她明白了,馬上趕往醫院,決定當晚接外婆回家。

我抵家時,在玄關看見母親的眼眶紅腫泛淚,阿姨和舅媽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穿著西裝的禮儀人員已經到場。我錯愕得不知如何反應,因為從來沒有這麼親近的人從我生命中離開過。

母親說,救護車將外婆從加護病房載回家後,戴著氧氣罩的外婆一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神情立刻放鬆,憋屈的嘴角也拉成琴弦般的水平。她知道她回家了。

我們家的人一向堅強,或可說是好強,但這時的外婆無比虛弱地躺著,維持器也阻止不了她的呼吸一點一滴地減弱。就像森林中最強壯、孕育最多生命的那棵巨木,慢慢地被蟲蛀空一樣。

我走到床邊握著她的手,雖然仍有些溫度,卻毫無神經反應。我知道,這是最後和外婆說話的機會了。「外婆,我來看妳了,妳要安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媽媽、姊姊,不要掛念我們,好嗎?」外婆睜眼望著天花板,像是要看穿水泥屋頂。她要離開這座不屬於她的城市了。

從外婆離世到告別式的這段期間,我用相機記錄了許多她安詳的永眠面容。看著曾經活蹦亂跳的外婆回歸塵土,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記錄死亡。

原來死亡不只是停止呼吸這麼簡單。它代表往後的日子都只能透過記憶去找到一個人。當記憶消失,這個人也就永遠告別了。

而登山就是一件離死亡很近的事。在我登頂後一週,就有兩位登山者罹難。當我想像他們走過有我留下足跡的道路,他們的死亡無形中便和我產生了連結。我可能會因為登山而死亡的事實,重擊了我的自信。

在本書一開始記敘我的外婆,描繪親情與死亡,是想說明冒險從來不只是個人之舉。外婆教會我的最後一件事,是風險代價的真正意義。

我在攀登馬特洪峰成功後,給自己寄了一張明信片,對自己說:

「只有冒險才叫活著,只有活著才能繼續冒險。」

外婆八十二年的人生冒險結束了。也許此刻她正在「比飛機還要高」的那個地方看著地球。

未來她也一定會看到,登上其他高山的我。

林雋
二○二一年九月


影片介紹

*本書書介由三民書局提供


看完後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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